涂鸦已死?明明还活得很好!


 

“涂鸦通常以一种既叛逆又自由民主的艺术形式,挑衅着公有财产与私人空间的界限。除了城管对它虎视眈眈,连墙绘公司也对其紧追不放,抄袭和盗用的案例比比皆是。”

我发现,即使到了2018年,也有不少人认为涂鸦和充斥在大街小巷的“小广告”没什么本质区别,都不过是对公共场所的非法破坏行为。

所以对于中国的涂鸦艺术家而言,该如何解释自己甘愿冒着危险,并将时间和金钱投入到一幅可能随时会被覆盖的图画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尽管国内执法机关对于涂鸦的容忍度不太乐观,但对涂鸦者的惩罚也并不严厉,导致部分国外涂鸦艺术家们惊讶于中国的writer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慌不忙地完成一幅创作。

然而涂鸦艺术家们对于在公共财产上创作的作品享有知识产权吗?那些停留在公共空间的涂鸦作品可以被随意作为商业用途吗?

还记得前段时间,H&M将街头艺术家Revok的一幅涂鸦作品在其广告中用作背景墙,之后被Revok指控侵权以及被公开抵制。

撇开在事件中的两方是否举止恰当,但结论再为清楚不过:只要品牌宣传获利或来源自艺术家的作品,不管作品的媒介是否合法,品牌都应该清楚地认识到:艺术家的权利不可侵犯,即便在某些时候知识产权不能发挥作用。

这已经不再是法律法规的问题,而是关乎道德伦理与创意文化的话题。
 

 

GAN

27KM主理人

“很多时候作品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被用作商业用途,例如《战狼》。即便如此我也没办法维权,因为我没申请版权保护。像我原来一年创作30多幅作品,不可能会知道哪一幅作品会在某年的某一天被谁盗用。”

成立于2013年的27KM涂鸦团队不仅横跨华中华东,旗下艺术家也曾参与Coco-Cola、Nike、BMW、MINI等一线国际品牌的商业合作,同时也是国际涂鸦盛典“Meeting of styles”的主创团队。

在Gan看来,武汉高品质的涂鸦作品越来越多,商业体与政府也积极地展开与涂鸦艺术家们的合作。团队做的“涂鸦公交车”、“磁悬浮列车”等项目更是把涂鸦艺术普及到了青少年以外的大众群体,比如我们的父母及长辈,让涂鸦在他们印象中不再是乱涂乱画,而是带有积极性以及公益性。

“当我们把小众文化与主旋律对接上时,它才能更好的发展,而不是一味的‘地下’。街头文化并不意味着要摒弃主流人群和媒体的关注。”

 

CAO aka草哥

启草设绘主理人、PRP团队创始人之一

“关于抄袭和商业盗用的事儿,我也只有想下,根本没时间和精力去追究。我觉得大家的观念必须要改变:学会尊重原创而不是‘不劳而获’。”

来自长沙的草哥,身兼涂鸦艺术家、平面设计师、插画师数职。从2006年开始涂鸦的他,第一次上墙创作是在深圳的洪湖公园,创作完后手指酸疼得两天拿不起筷子。

草哥说他觉得涂鸦不再那么“地下”了,在慢慢地面向大众的同时,带来了更多积极正面的色彩。然而他也担心原本小众的文化走上台面后,会难免被商业所主导。

虽然早期也有过向金主爸爸“屈服”的时候,但现在面对特别“事儿逼”的甲方,草哥通常的解决办法就是:加钱。“维持生计是必须,不过原则和骨气也是必须要有的。”

 

DZ

SOWER主理人

“面对商业盗用,我们很难去维权。毕竟涂鸦艺术在国内还没有体制支撑,涂鸦者向商家成功索取赔偿的几率太小。碰上这种事儿,顶多在言论和态度上有个抗议。”

从2010年开始接触涂鸦的DZ,3年前于国外油画系专业进修回国,作品开始以写实风格为主,活跃于各大城市的他也是迷笛音乐节唯一合作的涂鸦艺术家。

DZ第一次上墙创作是在高中,涂鸦在他的字典里是件很正常的事,和违法违纪不沾边。于是周末跑到学校喷绘,周一就被通报批评。至今作品仍被保留的原因,是省领导突然来校检查,发现涂鸦后不仅没让清洗,反而说给校园增加了“国际艺术氛围”。

不过DZ也承认,这算他运气好。

“我觉得涂鸦在创作之前需要与多方进行良好的沟通,哪里能画?画什么?画之前是否需要贴墙纸进行保护?问题往往都出在沟通上面,和涂鸦本身没多大关系。”
 

KONG

KSF前主理人

“若是碰到作品被商业盗用,我会出作品diss它吧,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我看来,涂鸦算是比较小众、弱视的群体,虽然各种抄袭和盗用很烦心,但我只想安静的画画。”

Kong从08年开始接触涂鸦,早期会去“炸街”的他,现在已经“从良”。他觉得‘炸街’对大部分新人来说都是一段过程。

“在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难免想要急于表达自己,殊不知这种肆无忌惮的创作只会给涂鸦艺术带来负面的影响。记得很早以前在上海,我没注意到创作的墙体背后是家银行,刚写完tag就被抓起来了,可我确实不是故意的。”

 

陈拾叁

KSF现任主理人

“墙绘公司有盗用过我的作品,不过我对这种事看得比较开,不会因为每一次盗用就大动干戈。毕竟抄袭和盗用背后的根本问题得不到正视和解决,这种情况会一直有。”

目前在浙江大学建筑系读研的拾叁,清楚地表示涂鸦是他的爱好而不是主业。在十年涂鸦的成长中,早期他也被城管追,被警察罚款。那时他觉得挺刺激,仿佛有所追求,后来意识到当时并没有一个明确以及长远的目标。

“所有的东西都有两面性,合法与不合法的创作都会给涂鸦本身带来影响。如果大家不尝试将涂鸦往艺术方向发展,那么涂鸦的社会地位很难提高;如果只做商业或者行画,纯粹的涂鸦则会慢慢消失。”

 

Zove

青红造白主理人

“涂鸦具有很强的原创性,但很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关于版权问题,我个人认为没必要太费神,因为时间和费用成本很高。我相信以后会有相关法律去帮助我们维护权益。”

从08年开始涂鸦的Zove,毕业后从河北美院回到长沙,与本地几位涂鸦艺术家在2013年组建了团队。在家人眼里,Zove从小到大都是在画画,性质没变,只不过方式不同。

和DZ同样好运的他,最开始也是在校园里创作。每晚偷偷摸摸溜上教学楼楼顶喷绘,最终还是被发现了,却也因此得到了院长提供的经费。

感恩于院长的Zove说到:“新手在涂鸦的时候,肯定需要大量创作作为练习,在寻找‘画布’时难免造成一些破坏。这些做法在我们过来人眼里,既容易让人对涂鸦反感,也对真正的创作没有多大帮助。建议writer和建筑的所属人进行沟通,在安心的环境下才能更好地进行创作。”

责任编辑:K-YAN
文章来源:视集Dek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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